皮毛金黄、眼睛有神的川金丝猴,是和大熊猫齐名的中国国宝。因为“颜值”高、骨肉药用价值高,它们一度成为人们的捕猎对象。如今,中国境内存活的川金丝猴,数量不到2万只。
上海野生动物园里,生活着全国最大的圈养金丝猴种群。45只川金丝猴成为3个族群,在这里休养生息、安稳度日。每天与这些“国宝”朝夕相处的饲养员邱军华,人们称他“美猴王”。
40岁的邱军华,19岁从上海农业学校毕业后,便走进金丝猴的生活。21年来,他是上海野生动物园第一任、也是唯一一任的金丝猴饲养员。
初春的清晨寒意很浓,猴子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晒着太阳。邱军华打扫完笼舍和庭院,给它们送来早餐——一整车美味的新鲜树叶。刚用完正餐,邱军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食,平分给每一只猴子。
比起“美猴王”称号,邱军华更喜欢别人称他“家长”。“家长”的身份就是要协调猴群成员间的关系。曾有一只母猴很不合群,尽管邱军华想尽办法协调,它还是被众猴排挤。他尝试着把母猴放进另一个成员之间相处更和谐的族群,没想到母猴大受欢迎,四年连生四胎,大大超过母猴每两年一胎的平均值。
许多和动物接触久的人,都会变得性格内向、沉默少语。邱军华话不多,但能读懂猴子的语言。“诶—诶—”拖着长音的叫唤,是它们在跟他打招呼;短促有力的“呼、呼、呼”声,是有地位的猴子在宣示主权;如果遇到危急情况,它们会发出“阿克,阿克”的报警声。不同“层级”的猴子发出的“阿克”声,会引发猴群的不同反应,如果猴王连续报警,整个家族的猴子就会采取行动,集体避难。
邱军华没有特别去模仿猴子的语言,想不到有一次和女儿共处时,看到孩子差点从楼梯上摔下,他情急之下忘了说人话,而是“阿克,阿克”大叫。这件事成了全家人的笑谈。
金丝猴繁殖不易,而邱军华在21年里成功繁育出51只幼崽,为国宝在圈养条件下的繁育经验做出了重要贡献。如今,经他养育的金丝猴,遍布全国各地动物园。他还撰写了大量金丝猴繁育方面的论文,是这个领域在国内数一数二的高手。
针对国内动物园金丝猴流产、死胎率,以及婴幼猴死亡率比较高的情况,邱军华分析,金丝猴是季节性繁殖动物,孕期长达200天,大多数雌性两年产一胎,本来怀孕就难,再加上猴子族群关系复杂,怀孕母猴容易受到惊吓,婴幼猴又常常遭到群中其他未及驱赶的小公猴的要挟,是这些因素导致了这样的情况。他建议,动物园可以适当缩小族群,采取半散养形式并加强饲养管理,给金丝猴母子创造更加安全的环境。
邱军华的许多建议被全国各大动物园采纳,常常有国内同行组团到他这里学习取经。但是这位上海“美猴王”,还是喜欢无人打扰、与猴共处的生活。
邱军华说,金丝猴的家在遥远的秦岭深处,希望能在自己的家乡为它们也营造一个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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